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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话“毕”说

1998-04-0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“有话‘毕’说”,本是一家刊物为毕淑敏设的专栏,近读她的散文新集《保持惊奇》,越发觉得这个栏题起得绝妙。在此套用,还请方家海涵。

该散文集新近由昆仑出版社推出,拜读数日后又合卷良久,思绪却仍被“毕之说”牵扯着。确切地讲,它已不仅仅是一篇篇散文的简单组合,而恰若一颗颗用智慧的珠玑串缀而成的项链,在等着企求彻悟生活的人们去摘取;它虽文风朴实、恬淡乃至飘逸,但绝不是信手拈来或故作深沉,相反却言简意赅,娓娓之中而见其思想之精髓。全书共收集毕淑敏的新作69篇,虽数量较大,但篇篇短悍,虽有话必说,却又绝不冗长拖沓。文风之严谨尽现于行间。

“对于一株新生的树苗,每一片叶子都很重要。对于一个孕育中的胚胎,每一段染色体碎片都很重要。甚至驰骋寰宇的航天飞机,也可以因为一个油封橡皮圈的疏漏而凌空爆炸,你能说它不重要吗?”基于这样的睿智,作者大胆提出了“我很重要”的口号,进而阐释她“重要不是伟大的同义词,它是心灵对生命的允诺”的大悟。集子的开篇《我很重要》不足3000字,抽一支香烟或吃一块巧克力的功夫,便使人如醍醐灌顶,读到了另一种“自信”和另一种“自尊”。

《楼梯拐弯的女孩》只是一个短镜头,讲述了一个女孩上门组稿的际遇,若拍成电视最多也就几分钟光景,但作者细腻的笔触流露出了一个朴素而又常被人们忽视的道理———取信于人和不负真诚的为人之道。

《芒果女人》不急不躁,娓娓而叙,既如一杯清茶,又似一道文火而炖的佳肴,淡香时出而难品其味,直到最后,“艨”说:而我是一个“芒果女人”,不仅皮是黄的,瓤也是黄的。我永远爱我的祖国!笔锋陡转,让读者猛然间意识到,“艨”不只是在向自己的同胞们展示一种崭新的观念,同时也是在昭示人们对自己的祖国要充满自信,这种自信是最最可贵的。一次朋友的约会,几件日常小事,作者能构思升华到这等天地,不能不说是匠心独运。

毕淑敏在文坛以文笔细腻而著称,这大约与其首先是一个女人有关。而在《保持惊奇》中,除此之外,还无处不浸濡着她对生命的珍视和对民族与祖国的热爱,我想,这大概也是与她曾是一名医生和一名军人密不可分的。小小一本集子,不仅记录着作家生活当中的所见所悟,同时柴米油盐皆成文章,也足见其不竭的才华。

有话“毕”说,对于毕淑敏而言,想来其实也是一种荣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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